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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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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揮揮手讓他下去,接下來上場的是陳文軒,他在李將軍手下走夠了三十招。

皇上讚賞地點點頭,對陳貴妃說:“你這侄兒不錯。”

陳貴妃笑著說:“文軒這孩子是臣妾從小看著長大的,相貌品性都沒得說。”今日文軒能讓皇上瞧上眼,就算娶不到公主日後也是有好處的。

接下來又有兩位公子成功,但更多的是失敗。公主走了進來坐到皇上下方,她滿懷激動地期待著接下來的比試。

輪到白尚佑上場是他遲遲不動,好似在神游。宇文歆捏著手心暗暗緊張,心裏七上八下的,直到內侍喊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過來。

“皇上恕罪,微臣失禮了。”白尚佑拱手請罪。

皇上沒有怪罪他,但面有不悅。

白尚佑右手持一柄木劍,若是視力好點的人就能發現他面帶猶豫,心不在焉。

李將軍提醒他一下,二人交手,一招落敗。

“啪——”皇上怒,“白尚佑,你是把這當做兒戲嗎?”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白尚佑的不對勁,也丟了皇上的顏面。

“父皇息怒,”宇文歆說,“白大人可能是一時沒準備好,讓他再試一次吧。”

“公主說的是,皇上,想必白大人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露了怯,還望皇上息怒。”陳貴妃也勸道。

露了怯?在朝堂上能一己之力舌戰群臣的人會在這樣的場合露怯?皇上到底還是給了他機會,有公主和貴妃給他求情也不好鬧得難看。

“哐啷~”兩招劍落。

皇上這次是真發怒了,“白尚佑,你最好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皇上,依臣之見,白大人此舉可是挑戰天威,不能姑息。”唐毅起身拱手道。白尚佑三番兩次找他不自在,可別怪他回敬一次。

宇文歆焦急地說:“白尚佑,你到底怎麽了?你好好和父皇解釋一下父皇不會怪罪……”

白尚佑緩緩跪地:“皇上,臣實在是有難言之隱不能參與駙馬之選。”

宇文歆驚呆了,怎麽會…明明昨天還在說非她不娶,今天怎麽又變成了不能參選駙馬……

皇上怒及反笑:“不能參選駙馬?”

“皇上,臣……臣若成為駙馬,與公主名義上就是……□□!”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亂誰的倫?難不成他是遺落在外的某個皇子?可是不對啊,他說的是名義上的……

“白尚佑,你可不要信口胡言,你倒是說說,你父親是誰?”

沒有誰註意到此時唐禦臉色有些不好。也沒有人註意到唐毅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整個大殿異常安靜,大家都在等,等他嘴裏吐出的是誰的名字。

終於,他磕了個頭:“臣父是魏遠侯唐毅。”

“臣不敢犯欺君之罪,臣之所言並無任何目的,若非臣在駙馬人選之內……”他話未盡意已到。他與魏遠侯並無情意,今日將真相說出來不是貪圖魏遠侯府的榮華富貴,僅僅只是因為他可能成為駙馬,這是欺君,這會令皇室成為笑柄,他都是為了皇上考慮。

在場大多數人心裏都閃過多種念頭,最後只有一個念頭,原來如此。

九年前魏遠侯二夫人被皇上判流放之刑之前據說已經生下一個小男孩,至於為什麽不見了,大家都沒有關心。

而最驚訝的莫過於長安了,對這忽然冒出的小叔子。她感覺到唐禦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輕聲詢問。

“沒什麽。”他回答,扯出一個笑容告訴她他不需要擔心。

他確實不需要擔心。不過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回來了,可他現在已經不是九年前的他了。不管他有什麽目的,不管他圖什麽都不重要了。他有身邊這個女人。

長安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抓緊,她輕拍了拍,二人相似一笑。

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這些人與魏遠侯府無直接的利益關系,這件事也不會牽扯到他們身上,這又是件秘辛,他們都想看看著唐毅的反應。

唐毅不負眾望,他是這大殿之上最激動的人,這激動之情幾乎都浮於表面。但他還沒失去最後的理智,他站起來,說:“你說我是你父親,空口無憑,你有什麽證據。”

白尚佑露出一抹嘰笑,說:“不知侯爺可還記得,您的二子身上有一塊半紅半青的胎記?”話說著,他摘下帽子,解開衣服的前兩粒扣子,將衣服往左側扒開,露出鎖骨下方,走道唐毅面前,說:“魏遠侯不妨看看,是不是這個模樣?”

唐毅的眼睛幾乎都紅了,嘴裏無意識地說著“沒錯沒錯。”他的手顫抖著就想去摸摸那塊胎記,說:“恒兒,你真是恒兒?”白尚佑一躲,他碰了個空。

白尚將衣服一件一件扣好,說:“侯爺莫要叫錯了名,下官姓白名尚佑。”

說完也不管唐毅是何反應,他向前走兩步,跪下:“皇上,臣只願做白尚佑,不願回到魏遠侯府,望皇上成全。”

皇上當然不會同意他的要求,不論他怎麽不待見他妹妹的庶子,在名義上說白尚佑也算是他外甥,如果他不回魏遠侯府只做白大人的話,這件事就太有話題度了。而皇家,不容許落人口舌。

今天的選駙馬的事兒當然是吹了,宇文歆此刻魂不守舍,她再單純也知道自己是被白尚佑利用了,但她卻下不了狠心來拆穿他。這裏唯一清楚她心思的就是太後了。

太後一邊顧及著女兒,宇文翎從臉上看不出任何想法,好像今天這事與她無關,但知女莫若母,從宇文翎和唐毅成雙出現在這大殿上時她就密切關註著這對早已貌合神離的夫妻,當她發現他們難得的有些小互動時心裏倍感欣慰,但天意弄人,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她一邊又要顧及一下這唯一的小孫女。宇文翎不止一次在她耳邊提及白尚佑。知道她用情頗深,只是……唉。

魏遠侯府的下人們晚上都發現這早上高高興興出門的主人們回來的時候很怪,氣氛不對他們不敢多言。

幾人一同走了一段路,分開的時候唐毅說要送宇文翎回蘭院,被他拒絕了,她冷淡地說:“侯爺,梅院走那邊。”

路上長安說:“娘好像很不高興。”

唐禦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宇文翎對唐毅的念想還沒有完全放下,她心裏還有希望,今晚才會失態。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則沒有人可以幫到她。

次日,唐毅就派人收拾荒蕪已久的菊院。

聽到消息的唐禦並沒有多大反應,她手上拿著書本,抱著手爐看著院中的長安。

雪下了一天一夜今天還沒停,長安讓人不要掃,現在院子裏已經積了厚厚一層。

她和阿蘭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最後收尾的時候她拿了一根胡蘿蔔插/進雪人頭部充當嘴巴。

“唐禦唐禦,你看,好看不?”她興奮地跑到唐禦面前想分享她的喜悅。

唐禦用手捂住她冰涼的手,看著她紅撲撲氣喘籲籲的臉蛋,還有那亮晶晶期待誇獎的眼睛,昧著良心說:“嬌嬌堆的雪人很特別。”

特別醜。求生欲沒有讓他將最後這個字說出來。唐禦想等他傷好後要好好教一教她什麽才是真正的雪人。

長安只當他這是誇獎了。她用帶著遺憾的語氣說:“可惜了,這裏沒有相機。”

“你說什麽?”唐禦疑問。

長安一時失言,本想解釋,但她轉念一想,說:“唐禦,你會畫畫嗎?”

唐禦點了點頭。

“太好了,”長安高興的說,“你能把我和那個雪人畫下來嗎?要畫得很像那種,不要抽象畫。”

在又得到肯定回答後長安自告奮勇去書房拿筆墨紙硯。

自從唐禦受傷書房基本就沒有開過了,長安推門進去,她第一次進這間書房,書房裏並沒有很多書,但是墻上掛了很多畫,多是山水畫,長安略覺眼熟,走進了些看。

她忽然捂住嘴,眼裏盛滿了淚光。這是明臺山。每一幅畫裏還有一個很容易忽略的人影,是個女人,長安知道,那就是她。

長安不知怎麽了,她再次走到書桌前,手在下面摸著,打開了一個開關。書桌下方忽然出現一個暗格,裏面有許多卷軸。長安打開,每一幅都是她。還未成年時,她的發型每一年都會換,從中可以看出,這幾幅畫,時間跨度有四年。

她擦幹眼淚,將畫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唐禦還是註意到那很不明顯的淚痕,他心裏明白她肯定是發現了,但他沒有拆穿她的偽裝。他叫人擺上桌案,將筆墨紙硯一一擺上,抓了一把雪放進硯臺,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可否請夫人幫我磨墨?”

“妾身自當從命。”二人相似一笑。

長安現在雪人的旁邊,擺了個姿勢,很快,唐禦讓她過來。

“這麽快就畫完了?”長安驚奇,這沒小半個時辰完不成的吧?她湊近一看,整張畫只有一個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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